我的條件真的很差

 

我的條件真的很差，

差到這些話每次說出口，

像是一場默默的嘆息；

我沒驕傲的臉龐，

也沒耀眼的經歷，

站在你身旁，

像陰影中的某個角落，

總是跟著你卻無法觸及。

 

你說，愛情不只看外在，

要看到靈魂深處的共鳴。

我笑著點頭，

彷彿相信你說的話；

但我明白自己內心的自卑，

那條件的清單上，

我似乎一項都不符合。

 

你要的是明亮的未來，

你說自己不需要什麼特別的，

只是「平凡但安穩的日子」。

可是在你說的平凡裡，

還是要車，要房，

要那些象徵安穩的「保障」，

而我只能微微一笑，

那些我暫時還沒有。

 

如果愛情真的是一筆投資，

那我的本金也真是貧瘠；

你想要星光璀璨的夜晚，

我卻只能奉上一杯清淡的茶，

我可以答應你陪你到八十歲，

可八十歲的我，

會不會還是像現在一樣沒錢？

 

我的條件真的很差，

當你需要的不是我能提供的，

我該如何說出愛你的語句？

「要錢就忍」，我告訴自己，

在有一天可以給你安穩之前，

所有的虧欠都要忍，

忍到無法承擔，忍到心成了河床，

讓流動的思念在其中穿梭，

卻無法填滿空缺的真實。

 

有人說愛是無條件的，

可誰又真的能這麼絕對？

「無條件」在現實面前被層層剝落，

在房租、帳單和日常所需面前，

每一條浪漫的宣言都變得單薄。

我曾幻想過我會成功，

用雙手構築一個家，

但我知道，這條路上多少荊棘在等候。

 

於是我選擇放低自己，

不再爭奪那些無法企及的光彩，

只求在你需要時成為你的避風港。

若可以，我會陪你到老，

到我們都變成了垂垂老者，

到這個世界不再需要錢來定義我們。

 

開演唱會到八十歲，也好；

即便觀眾只剩下一兩個，

也會為你唱這首詩，

唱出我的困惑、卑微、

以及未曾遺忘的真摯。

 

每一字每一句都是現實的磕絆，

每個音符都混合著窘迫與堅持，

我的條件真的很差，

可我還是這樣站在你面前，

心裡唯一的奢求，

是你在看向我的時候，

能夠忘卻那些殘忍的現實，

讓我單純地，成為你的依靠。

 

當我無法再多給你什麼時，

當生命的河流已流到盡頭，

我希望，那些未曾實現的承諾，

會在這詩句裡得到安慰，

成為我們靜靜相依的記憶，

我真的知道，條件不夠，但心意已足。

 

如果你願意，讓我們一起忍耐，

忍耐到未來無需再忍，

忍耐到世界只剩下我們的故事，

讓我在你的歲月中，

成為那個平凡但堅定的影子。